我們身為人的表象到底是什麼呢?是我們的頭腦、我們的外表,還是一顆看不見摸不著,我們稱之為「心」─亦或是「靈魂」的部位呢?「靈魂」催動著我們去愛、去想、去思考,如果機器人有天也擁有這樣的能力,那我們到底該怎麼判定,在我們面前的是不是人呢?
戲精羅賓威廉斯在《變人》裡面飾演機器人主角安德魯,擁有特殊「情感晶片」的機器人安德魯,在偶然的情況下被馬丁家買去,成為馬丁家忠實的僕人。對於安德魯的好奇心及卓越的學習能力,讓他逐漸變的與一般機器人不甚相同,他的主人(由山姆尼爾飾演)非但不阻止他,反而讓他尋求獲得他想要的「自由」(甚至是付給安德魯薪水),看盡了許多生老病死之後,安德魯卻在這時候對她的小女主人(他總是暱稱她為Little Miss)產生了類似愛戀的感情,而讓老主人不得不將其關閉鎖在地下室,直到老主人逝去之前,安德魯才終獲真正的自由。
在老主人過世之後,安德魯決心遊歷世界,尋求他「生命」上的目的。在遊歷世界的過程,安德魯遇上了製造者的兒子,藉由他的協助,安德魯將自己從鋼鐵外貌改變成人類的外表(從這裡開始,羅賓威廉斯終於不用戴頭套演戲了XD),並決心回到小女主人的身邊,但這時小女主人已經是個老婦人(對,他遊歷世界花了數十年),並且擁有了自己的家庭與孩子,小女主人仍然視安德魯為摯友,甚至在臨終前只想見安德魯一面。
安德魯就是在這時遇上了一生的摯愛─波夏,也就是老主人的曾孫女,Little Miss的孫女。從相互的鬥嘴、不喜愛,直到相互了解,逐漸的互相懷有好感。安德魯不斷嘗試,為了更接近人類以獲得安的承認,他從裝上感覺晶片(也就是有痛、熱等五感)開始,逐漸將自己的機械肉體換上人工臟器,最後甚至是注入真實的血液侵蝕自己的器官,並讓自己獲得衰老的權力,一切切都只是為了一個,他想要成為人的欲望。直到最後,他牽著自己的愛人一起躺在床上,在世界法庭正式承認他的人類身分前一刻含笑而逝....身旁是另外一個原本是機器人,但是與安德魯獲得相同改造的年輕女機器人,似乎象徵著新生命時代的開始....。
"There must be some reason I am as I am." Andrew Mart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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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自己人的身分能受到承認,安德魯為了自己站上國際法庭接受審視共兩次,就如同人的一生將心境變換,安德魯兩次的審判用的心態變化極為有趣。年輕的安德魯第一次接受公審,所持用的理論是:「我跟你們是一樣的,你們甚至使用我發明的人工臟器,我也能愛人、能思考,為什麼不承認我的人類身分?」而這個理論被法庭總長(垂垂老矣的白人老頭)用「人類會自然性的變老然後死亡,機器人不會。」這個問題也同樣的被波夏─他不受法律承認的妻子質疑過,也因此安德魯接受了更特別的手術,讓自己可以逐漸衰老,最後會邁向自然的死亡。
當他接受這個特別手術時,安德魯問了他的好友兼事業夥伴說:「接受這手術之後,我可以活幾年?」
他的好友聳了聳肩:「如果均衡的飲食和運動...大概還可以多活個幾十年吧。」
他不可置信的問:「你不能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嗎?」
他的好友大笑並且拍了拍他的肩膀:「歡迎來到人類的世界,朋友!」
就在接受這手術之後更長一段時間,安德魯與妻子都已經垂垂老矣,行將就木,卻仍然站上了國際法庭,希望法律承認他身為人的權利─以及承認他與波夏的婚姻關係為合法。而當審判長(這時候反而是個較為年輕的黑人女性,不知道為什麼總忍不住覺得這是個有趣的反諷)詢問他為何還要來爭取這樣一個名義上的東西?安德魯說了一些解釋的理由,但最後一句最重要─「我是為了我的尊嚴。」,在走下台的時候,安德魯面朝妻子的方向用唇語說:「We've tried。(我們試過了)」,並發現自己留下了些許的眼淚....。
兩段法庭對話有著極大的落差以及反比,年輕的安德魯可以說是心高氣傲,依著科技的進步以及他自己的需求,讓自己變成一個更接近人的存在,進而想要求法庭承認他身為人的資格,但是他卻不是用擁有靈魂的理由:就像第二段法庭審判時,他想爭取法律承認他是人的資格─是因為他的尊嚴。這種成長的對比落差,反應投射在兩段劇情中,給人的共鳴以及認同感卻更大,流下了眼淚不只是一種他獲得的另外一種改造,更是證明安德魯學會了感動這種複雜的情緒....。
最後一幕他與妻子一同躺在床上接受安寧治療的時候,妻子忍不住問他:「為什麼你現在都還需要這樣的承認呢?(意指他都快死了)」
他只是很平靜的回答:「我想我的本質仍然是個機器人,我喜歡有人可以告訴我該怎麼做。」
接著法庭的宣判打開,審判長宣讀各項權利以及判決─最終終於承認安德魯馬丁身為人的權利,並且從2005年他第一次啟動開始,直到他死亡,是兩百多歲(抱歉我忘了詳細年齡),是除了聖經中的人物之外,史上最長壽的「人類」。
而就在這樣的宣判中,安德魯卻是在握著妻子波夏的手中,頭緩緩的垂下,還來不及聽到最後的判決,他就永遠的沉睡了。
護士(也就是接受同樣改造的女性機器人)問他的妻子:「他似乎沒有聽到最後的審判結果....。」
波夏回答著:「他從來都不需要。」
就在妻子要求護士將其插頭拔下,隨安德魯而去之後,他對著已經過世的安德魯說:「待會見。」在妻子的心目中,安德魯將會在上帝給予靈魂的安息地─天堂等著她的到來。
故事根據科幻小說之父「以薩‧艾西莫夫(Issac Asimov)」的短篇小說改編,1999年的一部電影,內容相較現今的電影市場是極其出色,即使是安德魯開頭想成人的理由有點牽強,有些畫面以及過程處理有些草率,但都無法影響這部片子本身的豐富價值。內容探討的不再是枯索無味的愛情故事,也不是單純的「喔親愛的!我把機器變成人了!」那般老套,導演將人一生中將面臨的的心理衝突,都反映在主角「我是人還是機器人的主題架構中。」。
在這個故事主軸中,這個議題不斷在以各種角度的檢視下,重新獲得新的結果與思考價值,哲學理論的思考衝突(到底要怎樣,才是一個完整真正的人?)在這電影裡,以極其細膩的方式被簡化在各個劇情的小角落中,每句顯然經過特別思量的台詞,都將故事帶上一個完全不同的思考境界(即使是電影中間,描述做愛的台詞,安德魯也以極美的方式陳述著他對於做愛的憧憬與觀感)。這種輕柔但是帶著哀傷的對話,都再再出現在電影之中,不斷挑動著觀眾的傷感訊息。
出色的劇情片,幾乎是所有的觀眾都會喜歡的類型,溫馨的故事劇情,但是卻在片子中的每一個角落,都藏著豐富的故事以及內涵,等著人們一遍一遍的觀看以及重新思考,無論是自己觀看,並且思考著其中對於生命的各種意義;或者抱著你(妳)的愛侶,一起觀賞著生命與愛情交織的元素,都會讓各位在故事中發現很多不同的思考角度,對自己的人生、生命的意義以及愛情都會有不同的觀感。
最後放上Celine Dion為這部片子所唱的主題曲(剪輯電影片段的版本),收錄在該原聲帶中:Then you look at me
Enjoy!
- Jul 27 Fri 2007 21:37
【電影回顧】變人 Bicentennial Man─ 它?還是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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